【秀哀】留春住
*原著向后续，时间线为组织覆灭后一年，基本算是婚后日常 温馨琐碎小甜饼
*一不小心爆了字数，请务必看到番外Orz
春意隔山海，曾是长风万里来。
一
跨过漫长而寒冷的冬季，停滞了许久的初春专列终于随着光阴流转，姗姗来迟地驶入纽约。一两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过后，气温也终于回升到了十多度，正是宜人的季节。
透亮日光催开了簇簇粉白的樱花，密密匝匝地挂满窗外的枝头树梢。韶光掀开薄软的窗纱流泻进来，映入茶发少女的眼底。
春天是该镶嵌在窗子里看的，好比画配了框子。
床头的时钟显示已是九点二十。志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，在继续睡和起床之间挣扎了会，撑起疲软的身体翻身下床。
餍足地伸了个懒腰，她拉开窗子，感受着温煦的风随着浅淡花香扑面而来，冲淡了室内原本隐约萦绕的烟草味。
说好的戒烟呢？骗子。
少女微微一哂，其实她并不排斥这种气息，反而总有种莫名的心安，带着他的印记。余光瞥见另一侧床头的时尚杂志上新压了字条和纸盒，她略有些好奇，拾起一看：蓝莓花生酱三明治在客厅，记得吃早餐。今天能早些回家，晚饭想吃什么？
心头的暖意尚在盘旋，就在志保拆开纸盒的瞬间散尽——里面摆着一个灰色针织帽，点缀了一个很小的Q版笑靥纹样，简笔画，很像她。明显是某人头上的情侣款。
这是什么直男审美。
——早安。
——醒了？
——嗯，今天的三明治还不错。帽子你留着换着戴吧。（切换语音）我.绝.对.不.戴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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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（配图针织帽）：直男审美
秀：希望她喜欢
二
距离组织的覆灭已经过去一年整。那些噩梦缠绕的夜晚，胆颤心惊的生死时刻似乎也终被丢弃于过往的废纸篓中。
宫野志保却总是心有余悸，安定且温馨的时光是她一直渴求的，然而亲历后又畏怯一切都不过是南柯梦境。她总在潮湿的雨夜被梦惊醒，看到身侧熟悉之人才能稳下心绪。
次数多了，赤井秀一便也熟悉地揽着她入睡，继而在次日清晨酸麻的身体中醒来，熹光中她平和的眉眼，曾是他求之不得的甘愿。
赤井秀一看出了茶发少女的不安，于是他休假带着她旅行归来——虽然最后他的求婚略有趁人之危的嫌疑。
旅途消散了她大部分的负面情绪，赤井秀一思索后，跟FBI申请将自己的工作地点从波士顿调回了纽约。原因无它，这是宫野志保昔年求学的城市，亦是心之安处。
从她意识懵懂到学成离去，横跨了八年的绵长光阴。
身处久别又熟悉的纽约，她心口的阴霾终于完全散去。与之相对的，志保深夜亦不再囿于他的怀抱中睡去，她有时在以为他熟睡后轻轻抬起他的胳膊钻出领域，又被秀一拽回，反复多次后方才认命般放弃。
纽约的街头又下起了细雨，微凉的风夹着雨丝拂过面颊，终于执行完任务的赤井秀一撑着伞，拎着刚从超市买的土豆和牛肉，在绵密的雨幕中踏上回家的路程，步履轻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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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：饿死了，大厨怎么还没回家
秀（附图）：今天的牛肉真不错
三
似乎在所有的故事情节发展里，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。
宫野志保却觉得最近的时光停驻良久，周边所有的变化更替都在缓缓进行，犹如被按下了暂停键。不然为何她每次醒来，总能看见窗外如云雾缭绕的樱花仍眷恋枝头，在细碎的晨光中扬起乱红缤纷，似是置身于易醒的梦。
有时醒来的第一幕画面也会是秀一温和的眉眼，翠绿的瞳孔倒映着她湛蓝的眼睛，四目相对间，像是不同颜色的河流互相交汇，又像是她曾做过的将钒Ⅴ化合物被高碘酸钾还原为钒Ⅲ的实验*，尔后她发散的思绪又在他帮她拨开额前刘海时被唤回，鼻尖蹭过痒痒的触感。
许是因为她格外珍惜，这片刻的春光才被拉得悠长。
早饭后志保坐在书桌边小憩，思忖着休息两日后继续回实验室搬砖，不，是研究课题。如果她已重返康奈尔大学半年有余，不过是以教授的身份。
平板视频通话的提示音刺破了寂静，她接起后便看见镜头中博士的大脸，表情嫌怨还带着点气鼓鼓的腮帮子。
——哀酱真是的，说好的今年回来看我呢？
——最近忙嘛，等这个课题告一段落我就回来，也看看步美他们。
——那我呢？
某个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蓦地抢镜，工藤新一神色中略带着不满，更多的还是得意，垂下的刘海都压不住他眉宇间的张扬，和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一模一样。
——你不戴眼镜了还真一下没认出来。
——喂喂，我可比柯南帅多了好吗。
——阿拉，大侦探这是又告破了什么案子吗？
——对呀，灰原你听我说，这次的犯人……
听少年炫耀般絮絮叨叨地说完案子后已是半小时后，她只在间隙偶尔捧场或者损他两句，而后他终于想起什么似的挠了挠头发，将平板还给了博士：“哎呀，我都忘了博士是有事才打的电话。”
志保托着腮无奈地笑笑，看着画面切换回阿笠，眼神一瞥便发现博士的嘴角仿佛有油渍。
——哀君，你好像有份资料落在我这里。
——这个先放一边，博士，你是不是刚刚又去偷吃垃圾食品了？
博士声如蚊蚋的狡辩在她久违的半月眼中逐渐收声，恰如以往每每被灰原哀抓包的时刻一样。
明明是长辈，却总是让人不省心啊。
挂断很久后志保嘴角都含着笑，似乎窥见昔年东京明媚的春意从大洋彼岸，跨越山海长风破浪而来，而她只需伸出指尖，便能接住这阔别已久的温暖。
*钒Ⅴ在溶液中呈现湛蓝色，钒Ⅲ则为绿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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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（转载）：老年人健康饮食必看100则
秀：过于忙碌无瑕点开朋友圈
四
起伏不定的气温在与细雨纠缠几番后，终于稳定地回升。现今的纽约万物复苏，温热清爽。确认不再降温后，宫野志保便将冬季的保暖衣物放置归纳，原本打算将秀一的衣物一并整理，望着满目的黑灰色后又撇弃了念头。
老男人的穿衣风格真是越来越单一了，她在心底默默咕哝。
赤井秀一正在外执行任务，忽然打了个喷嚏。他手头压着一桩变态杀人案，已经连着数日早出晚归，就如三年前在纽约街头追击贝尔摩德一般。
他带着万年不变的灰色针织帽，抬头看向林立高楼间阴冷的天空，眉宇间夹着少见的急躁。不可否认，他有点想家了。
不知志保会不会埋怨两人的休假总是凑不到一起，秀一想起少女淡然的眉眼，约莫是不会在意的吧。再过几日便是一个重要的日子，不能让茶发少女独自度过。
沉吟间卡梅隆开着他的雪佛兰出现，秀一掐灭了手中的香烟，利落地开门上车，消失在幽暗的街巷中。
夜晚的纽约华灯初上，流光溢彩的城市霓虹高低错落，亮丽的夜空遮藏了原本的漫天繁星，喧嚣的街市并着川流不息的人群，无愧为“the City that Never Sleeps”。
只可惜刚从实验室出来的志保毫无心思欣赏这繁华夺目。连轴转的不仅是秀一，她近日总困扰于一项关于端粒酶活性的实验，然而总在关键的地方被卡住，得不到理想的数据。
走出地铁又步行一刻钟后便回到了两人的公寓前，宫野志保边开门边低头思忖着实验可能的改进方向，未曾注意到屋里透出的灯光。
开门的刹那她刚觉玄关的亮光晃眼，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入怀中，将她圈得严严实实。未及思绪回转，她已经惯性地倾身，顺势伏入他怀中。鼻尖又嗅到了熟悉的烟草气息，似乎还有菜肴的油烟味？
“不是说最近都不能回来么？”她略带疑惑地抬头，眼里却蔓延开笑意。
“今天不一样。”赤井秀一接过她的外套放在衣帽架上，自然而然地扣着她的手指向餐厅走去。志保这才发现他身上甚至还围着围裙，俨如称职的家庭煮夫，她不由莞尔，又被餐桌上齐全的四菜一汤所震惊。
“阿拉，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。”明黄温软的灯光下，茶发少女的眼神带着揶揄，“我们的王牌FBI居然下厨整了宴席。”话音未落，额头便被轻轻敲了下。
志保看着他认真的眼神，又在脑海中思索了下，排除掉几个选项后小心翼翼地开口：“难道今天是你升职？”
赤井秀一揉了下眉头，简直想露出冲失昴时期才会有的表情。他黑着脸朝志保凑近，拂开她额前的茶色刘海，声音却满含着低哑与无奈：“今天是你变回志保的一周年。”
亦是万千个岔路后，赤井秀一和宫野志保命运重新交叉的周年。
茶发少女在他的注视下逐渐心虚，脸颊却稍稍发烫。秀一并不心急，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，逗猫般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。
他正享受着难得的乐趣，却在下一刻被抓过衣领，随即少女微凉的嘴唇贴了上来，带着雨后熙春的清香。
于是这顿饭，两人最终也没有好好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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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看了，怎么可能会有更新
五
片刻的温情过后，二人又恢复了各自繁忙的日常。天还未透亮，昏黑中他吻了下少女的面颊，便已起身洗漱，出门前听见茶发少女迷糊中懒懒地道一声早安。
彼此都不是为感情耽误工作进度的人。在办公室又一次点着燃烧的香烟发呆时，赤井秀一后知后觉地发现，现下在感情中更为踯躅的，似乎是他。
恰如此刻，宫野志保必然沉醉于自己的世界，戴着护目镜与手套目不转睛地看着实验仪器。对话框的上一条信息已是四小时前，志保拍了一张今日的穿着——是换上白大褂前的。
一件高领白色衬衫，加着紫色外套，衬着她修长的身躯，湛蓝的眼底是藏不住的闪熠。
针织帽下幽暗的绿瞳眨了眨，敛去不易察觉的温柔，赤井秀一拿起桌上的卷宗，正欲继续埋首于目前的杀人案中，蓦地闪过一道奇怪的念头：这身配色和志保以往的穿搭相去甚远，却又莫名地觉得眼熟。
压下心头的烦乱，秀一迅速思量了下近期志保的所有春日look，又将自己周边同事近日衣着复盘了一遍，仍未发觉这熟悉感来自何处。
午后宜人的气温似乎也变得燥热，秀一喝完半罐冰咖啡，决定还是派卡梅隆去做一件他再熟悉不过的任务。
卡梅隆听闻大哥有新任务布置，立即马不停蹄地从郊区赶回FBI分部，而后穿着便装蹲在康奈尔大学的药学实验室外，尽量无视周遭学生好奇打量的目光，额头无言地留下一滴汗。
原来又是保护兼跟踪灰原哀，不，眼下是大嫂，宫野志保。
任务的内容亦很奇怪：从进入校园到下班归家，记下少女的穿搭/出现地点和她周遭人群的衣着，有相似的全部记录汇报。
经过一周的汇报总结后（白边高领毛衫+浅咖色西装外套/紫色高领上衣+假高领/高领半袖T恤），卡梅隆还未发现有何异常，赤井秀一总算后知后觉地发现眼熟的缘由：这是他身为冲失昴时期的衣着，算是情侣款——如果忽略之前被退掉的针织帽的话。
生平首次，赤井秀一被自己的钝感噎得无言，又不可自抑地泛起一丝欢欣。夕阳的余晖并着流光霓虹透过窗口折射的玻璃，映着他难掩喜色的眉眼。叼着烟的嘴角被勾起，墨绿的眼底弥漫开笑意。
下班后他去生鲜超市购置奶油炖菜的相关食材，又忆起卡梅隆在之前的保护任务中，曾擅自带灰原哀去看比护的球赛而不汇报，让他白担忧了整宿。
第二日，卡梅隆因上班时左脚先踏入办公室被扣薪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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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（附自拍）：今日LOOK！
秀：😅→😏→😡
卡梅隆：为什么受伤的会是我？
六
纽约属于副热带温润气候，四季分明，夏冬难耐，春秋温和干燥，时间却短。今岁的春季预估亦不过两月光景。
连续一周夜以继日的加班后，终于得以空闲的宫野志保穿着BIG大版队主场球衣熬夜看完了比护隆佑的球赛，为偶像的帽子戏法和大胜欣喜不已，然后在周日透亮的天光里睡了个自然醒。
赤井秀一仍忙于之前的棘手案件，虽然取得了一定的进展，开展抓捕工作和收尾仍需一段时日。
又是一个单人的周末。志保小声嘀咕，又在瞥过床头备好的早餐和礼盒时闭眼轻哼。她拆开礼品盒，包裹中静静躺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——蓦地想起来之前在洛杉矶时，某人没收了她的超人眼镜并声称另买一副更好的。脑海中闪过他彼时吃味的神色，她不由得轻笑出声。
窗外的樱花已过盛极的光景，开始细碎地凋零在微风里，落向不知何处的终点。
春天快要过半了。
志保托腮犹豫是否睡个回笼觉时，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。这个时间和地点，难道是学生来找。她换了身日常的绯红连衣裙，打了个哈欠随手拉开门。
“Jiang！”某个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蓦地出现，工藤新一还是熟稔的蓝色着装，拎着一个文件袋，戴了顶福尔摩斯标志性的帽子，脸上是洋溢的笑容。刺目的阳光照进屋内，志保微微眯了眯眼睛，一时不知是日光还是少年更为耀眼。
一年未见，他长高了不少。服下解药时她172，两人身差不过一公分，眼下却须抬高一些视线。
“请进。”志保完全拉开门，差点就想问大侦探是怎么找来的，然后想起自己曾给过阿笠博士地址。
工藤新一好奇地向内望了望：“灰原，赤井先生呢？”
“FBI王牌探员很忙的，大侦探。”志保拿过双秀一的拖鞋给少年，又接过他手中的文件袋，思索着该如何招待友人，不知他用过饭没有。
“这是阿笠博士托我带的，”工藤新一换好鞋，自来熟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并给自己倒了杯水：“好像是灰原你之前落下的药学资料。”
“寄过来不就好了。”宫野志保笑着，又恢复了揶揄的神情，“居然让我们令和年间的福尔摩斯亲自跑一趟。”
想起大洋彼岸曾经的家人，她嘴角的笑意更深，不知道博士现在是否遵嘱健康饮食，稍后再发条信息提醒罢。
“喂喂，说句感谢这么难吗？”工藤新一不满地倾身，擅自用半月眼表示抗议，不知第几次在斗嘴中败下阵来，肚子却忽然咕地一声，氛围忽然变得尴尬起来。“那个……灰原你家有早餐吗？”
“想得美，”她眉梢一挑，“我可不会烧饭。”婚后厨房便由某FBI探员全力承包，她连洗碗都是偶尔。
“走罢，”志保查了下附近的美食排行榜，起身披上一件白色薄外套，“我请你吃饭，顺便逛逛中央公园。”
宅家计划泡汤，但正好的春光里新约故人，似乎也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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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（附双人自拍）：新约故人
秀：好想志保但还是要认真工作.jpg
七
中央公园是位于纽约曼哈顿中心的一座大型都会公园，亦是春季赏樱的绝佳之处。连绵的粉白花树下，茵茵绿地上挤满了踏青的人。长风斜过，阳光跃动在游客的发梢，游走于流转胜景间，无愧为一道绝佳的风景线。
——如果宫野志保有机会欣赏的话。
她托腮无语地坐在餐桌前，看着某个大侦探忙前忙后地找寻线索，用流利的英语和刑警交流着案情。现场已拉起了警戒线，店内某个静谧的角落坐着本案的三个嫌疑人。
万万没想到，工藤新一的体质到了纽约还是这么奏效。幸运的是负责此案的警察恰好是工藤优作的熟人，否则大侦探或许早该被撵出现场了吧。
案情不难却格外琐碎，待完全解决时已近黄昏，天边的夕阳渐渐西沉。志保顺便将晚饭一起用了，看着工藤新一将忏悔完的犯人送走时，忽然忆起她还是灰原哀的时候，曾和冲失昴在寒冷的户外驻足一整日。那时她对他的身份已有猜测，却在他扣过的手掌中收起了试探。
他们之间一直如此，无需言语，彼此已心知肚明。
和工藤新一告别的时候，少年终于忆起自己整日未曾进食，可怜巴巴地包了份店内的晚餐，告别的手扬得轻快：“再见啦，灰原。明天我要去洛杉矶，下次再约。”
“路上小心，”志保忽而有些不舍，看着他一贯得意的笑容又消散开，“还有，夜间不要去Bronx 或Harlem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工藤新一不以为意地应下，修长的身形很快消失在街道拐角。
回家途中宫野志保哼起了冲野洋子的新歌，舒缓治愈的节奏极衬微风习习的都市春夜。步履不停间她忽然发觉今日似乎忘记了一件事，回家后望见散发着低压的身影即刻想起，后果似乎还有点严重。
托赤井秀一的福，向来守时的宫野教授，难得地在周一迟到了。在友善交流后，此次的事件以FBI王牌探员在她手机上装GPS而告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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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一：咦，今天为什么只有我发圈
八
历时近半月，赤井秀一终于在Harlem区一个杂乱的街道角落里抓住了犯人。逮捕时他用截拳道将犯人揍了个鼻青眼肿，不可否认略有排解情绪的因素。
放晴多日后的天空又恢复了阴晦，狭长逼仄的街巷里行过表情各异的黑人居民，他并不在意，擅自点了根烟，然后吹灭了橘黄的火焰。
卡梅隆看着秀一和天幕一般暗沉的脸色，估摸着许是嫌疑人太过狡兔三窟，害他们白白浪费了许多时日，让大哥素来果决的名声略受影响。
他这个小弟也有连带责任，卡梅隆略有些自责。上次的保护任务他未圆满完成，亦害得秀一阴晴不定，虽然不知是哪里出了疏漏，还被扣了工资。
卡梅隆正准备进行收尾工作，拿出手机拍摄现场却错乱地点到扫码，正想点回时画面划过赤井秀一的外套，意外地听到“叮”的一声。
新打开的网页跳出一行字：
“家养恶犬，请勿招惹；
如有事故，概不负责。”
？！
卡梅隆还未来得及思考，即刻收起手机放入兜里。他悄悄用余光观察赤井秀一，发现大哥的深色外套上有个很小的二维码，隐蔽且不易被察觉，理智告诉他不要将此事告诉本人较为稳妥。
未等卡梅隆思索该如何言语，秀一已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，将犯人压入车中，他只好跟上。
结束完案件的赤井秀一浑身松散，依旧每日按部就班地喝着黑咖啡打卡上班，下班后再开着雪佛兰买好菜肴回家当家庭煮夫。最近却发现部门内打量他的同事日益增多，脸上还带着奇怪的笑容——非恶意的。
FBI纽约分部最近流传着一则绯闻：王牌探员赤井先生的外套有个神秘二维码，每日都能扫出新的标语，不过要静音且迅速，否则会被本人察觉。
标语大概是这样的——
今天的奶油炖菜又没熟；
我的土豆炖牛肉呢？
别看了，比护比我帅一点。
世界上有钢铁侠和蜘蛛侠，而我是端锅侠( •̀ ω •́ )y
令人遗憾的是，这场大型吃瓜活动，不到一周便被终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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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梅隆：震惊.jpg
FBI众：发生了什么？
九
自工藤新一突然造访之后，秀一似乎格外关注她的人际关系，哪怕装上GPS每日看着她两点一线也未完全放下心来。志保略有些哑然，FBI吃起醋来真可怕。
上周世良真纯独自来纽约，带着她标志性的笑容和小虎牙出现在门外，她报备完方才带着真纯游览校园和中央公园，亦逛过繁华的时代广场。
小一岁的表妹格外黏她，在实验室外一等一整天也毫无抱怨，志保看着她稚气未脱的模样略有些无耐，也未提出异议。
直到有天真纯抱着她午睡后，被恰好回家的赤井秀一发现，拎起衣角毫不留情地丢出了门。
控诉失败的真纯未待满几日便被亲哥嫌弃，只好含泪收下表姐，不，已被秀哥纠正为嫂子的志保打来的生活费住在酒店，而后悻悻地回了英国。回程的当天下起了雨，秀一撑着双人伞带着志保来机场送她。
真纯看着志保关切的眼神，心里略不是滋味，她想找玛丽告状却也知道无用，遂放弃。
如是折腾几番后，因近期的工作重心转变，志保住到了伊萨卡校区。此处在纽约西北部手指湖地区伊萨卡市的东山上，亦被学生们戏称为康村。
独自度过的时光总是飞快。
将暮未暮的傍晚，吹过旷野而来的晚风带着透彻的凉意，宫野志保拎着文件袋穿过观景平台，行走在空旷沉静的校园道路上，步伐也变得轻盈。
夕阳斜晖将天空浸得通红，苍劲的风吹过路边树木留下沙沙作响，蓦地，前方传来舒缓而有力的钟声打破了这一片沉寂。
康奈尔大学最标志性的建筑钟楼近在眼前。
前行的路恰似延展的画卷，古朴高耸的钟楼下，偶尔行过步履匆匆的师生，只有一人驻足停留。他抬头将目光投向高处的钟表，嘴里叼着一支燃烧的香烟，不知等待了多久。有不知名的鸟掠过，落下一道优美的弧度，又消失在视野中。
他们都被笼罩在这苍茫的暮色中，承载了太久的光阴。
她笑着，撩了下耳畔被风吹乱的碎发，看着男子针织帽下的视线落回身侧，斜晖中深邃的眼底似有微弱的光。她迈开的步伐逐渐加快，小跑着奔向前方的修长身影。
“回家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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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（附钟楼等待图）：总会有人在等你
秀：终于有机会接她下班
真纯：QAQ
十
依然是晴好的阳光，窗外的樱花几欲落尽，只残留了一地缤纷。郁郁葱葱的绿色取代了万紫千红的光景，预示着春天即将离去。
后来的生活平淡而不凌乱，繁忙且充实。肝得身体都快抗议后，宫野志保的实验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。为了庆祝，她戴好头盔骑着许久未宠幸的哈雷，在分部的楼下等着赤井秀一下班——算是上次他接她的回礼？
在同事好奇又艳羡的眼光中，他先是一愣，又自然而然地接过头盔坐在后座，藏起眼底快溢出的笑意。
虽然最后还是他负责下厨。志保的第一次土豆炖牛肉尝试，就这么失败了。
难得的双人周末，宫野志保瘫在沙发翻阅着新到的时尚杂志，看着赤井秀一在厨房有条不紊地洗菜烧饭，略有些心虚——其实她能尝试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了，但忙碌时亦是在学校食堂用餐，极少有锻炼的机会。
她看了半晌他的背影，后知后觉地发现，秀一的头发似乎比以前长了一点？
原以为是最近太忙抽不出时间去理发店，志保甚至购买了器材，打算自学托尼课程，然后在秀一诧异的眼光中收手——原来他是真的在蓄发。严格来说，算是夫妻婚后共同财产？
志保愣神之余又颇为触动，看着他的头发逐渐恢复到初见的模样。十年岁月弹指过，他俩却都未曾改变，一如既往。
和少女所想的不同，赤井秀一决定蓄发的契机，并不完全是拾起过往的习惯。日前他追缉的一位犯人是戴着帽子眼神凶恶的白发男子，不经意间触动他的记忆，想起某个早已伏法的宿敌。
据不靠谱的组织内传言，雪莉曾经给自己的监护人琴酒吹过头发；而喝多了的琴酒曾在雪莉实验室外唱过《sherry baby》。
于是他理直气壮地散着刚洗完的头发，任由发梢残留的水滴打湿了上衣，然后将吹风机递给志保，安心地享受着吹风服务。
这个春天即将踏入尾声，而属于他们的无数个春天却还未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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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：（只发长发莱伊图不说话）
Gin（招魂版）：好像有我出场机会？
番外：赐我梦境
宫野志保在一片潮湿冰冷中醒来，眼前是一条狭窄肮脏的小巷，淅淅沥沥的雨幕泛起一层灰色的雾气。
脑袋有些钝痛，她在昏暗中抬起手臂想遮挡雨水，却发现自己的手掌似乎变小了。震惊之下低头望去，身上的衣着也非常奇怪，一身破败脏污并着各处创伤，有血滴滴答答地落下。黑暗中看得并不真切，像是稚嫩的初中生。
难道她又吃了一遍A药，亦或者，她其实从未服下解药，反而以灰原哀的身体长大了。志保压下惊慌，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，发现此处有些眼熟。
这是她11岁那年被校园霸凌的地方。
悬着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，她沿着墙边艰难地小步移动，伤口牵扯的疼痛愈发剧烈却不敢出声。确信此处无人时正要缓口气时，看见不远处的墙角斜斜倚着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。
修长的黑色风衣，短发带着针织帽，是赤井秀一。阴暗的雨夜中他衣着整洁，并未染上一丝脏污，像时自带结界，隔绝开外界的一切秽浊。
志保心头一松，正欲喊他时，却发现他忽然消失了。蓦地白光一闪，她重新睁开眼睛，眼前的景象已然更换。
这次是在康奈尔大学的图书馆内，她看着叼着烟的赤井秀一利落地压过一个犯人，眼神却往左右瞥过，似在寻找什么人。志保远远地看见黑色的外套衣角沾染了些许尘土，许是缉拿犯人时留下的。
她正想继续向他走去时，因略心急不小心被书架的拐角绊倒，疼痛间她本能地揉腿，身体一轻，目下的景象再次更改。
当看清时，志保的心脏猛地一缩，这地方她实在太过熟悉。
组织研究所狭长空荡的走廊。
她扶着冰冷的墙壁站起，发现自己身上已换成绯红高领+白大褂，却依旧带着些污渍，身上细碎的伤口少了些许，身量也比初醒时高。应当和她回组织的时候一样，那年她是13岁。
迎面走来了一个背着吉他包的眼熟身影，是表情严肃的冲失昴，路过她身边时却好似看不见她一般。哪怕被之前的景象再三震惊，此刻志保依然有些惊骇，她想提醒“这里实在太过危险，快离开”，嗓子却发不出声音，只能看着他沾染脏污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处。
如是切换几个场景后，志保终于发现了规律——
这个梦里，或者说位面中，她的年龄不断增长，周身的伤口和脏污亦在减少。赤井秀一却似乎从34岁不断回溯，身上却逐渐伤痕累累，变回了长发的莱伊。
于是她看见来叶山道上基尔毫不留情的一枪下倒在血泊里的他；看见他孤身在纽约的雨幕中追击一个白发杀人魔；看见卧底失败的赤井秀一狼狈地回到FBI，面对同事再三的情报询问却不曾吐露半点Sherry有关信息；亦看见从前她不曾观察到的，总是看向sherry的眼底藏起了深深的迷雾。
她忽然哭出声来。
场景变换近十次后，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门，是他们在纽约的家。
宫野志保拂去眼角的泪水，看着自己的身体和衣着完全恢复到了眼下的现实生活，所有伤口和脏污全部消失不见——它们已转移到了另一个与她紧密关联的男子身上。
她拉开门，从未如此沉重的手微微颤抖。室内的灯光昏黄，再熟稔不过的男子将眼神投向她，目光却温软。他面颊有数道擦伤，额角接连冒出的血珠流至下颌又滴下隐入锁骨，嘴角残余一道血污，长发散乱地披在身后，一身风尘仆仆破败不堪，像刚下激烈战场的士兵。
他看着她良久，低哑的嗓音方才响起：“欢迎回家。”
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，素来不爱哭的人感觉此生的眼泪都快用尽。梦境是个神奇的存在，20岁的宫野志保，看见25岁的赤井秀一站在自己面前。
亦是此刻她才发现，年幼的雪莉一直都是仰望莱伊的，而直到现在，她才察觉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，也不用费力仰头。她扑向他的怀中，听见因他牵扯伤口而吸气，沾血回抱的双手却不曾迟疑。额角划过一道湿热的触感，是他的血滴答落下，轻轻地渗透她的皮肤没入骨髓。
她抬起头，终于有资格做一件昔年想做却无资格的事——用力地，利落地，吻了上去。
光阴似箭，年华滔滔，她于彼岸故事的终点踏来，又终于在一切的起点寻到他，纵使满身风霜半面伤痕，他亦保护她重返普通的生活道路。
THE END
本篇番外：变小的秀一和带娃志保
秀哀四季第三篇.春 完
①冬.组织往事：time after time
②夏.旅游恋爱：归途
四季为同一时间线的不同结点，剧情互相承接，可以联合看，单篇阅读也不受影响
一点碎碎念：
时隔两月终于码完了，原本更早（看题目就知道应该三四月发的），结果被M26和各平台言论重创还没恢复完全
预估3K+，最后码完变成9K，为什么写甜饼还能爆字数Orz还有两个构思好的画面没写，不然真的太长了
自己给自己做点饭疗养，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
四季写完了组织过往/恋爱过程/婚后日常，还剩一篇秋也写完
秋：从莱雪跨到秀志，补全前三篇的剧情
→逢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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