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秀哀】溺于深海
*心血来潮的短打，原著向，略ooc，纯粹为了网抑云打的半夜报社产物
*大约是组织覆灭后的一个雨夜片段？
宫野志保向来都觉得自己是从阴暗湿冷的海底逃出来的一尾鲨鱼，哪怕有幸获得过海豚的救赎，见过粼粼洒下的碎金阳光，却终究逃不出海底。
组织早在上个月便已经覆灭了，失眠的阴影却缠绕不去。不知第几个睡不着的夜晚，志保悄悄睁开眼睛，胸口闷得发紧，感觉室内的空气开始变得粘腻潮湿。
已经开始下雨了吗？
因为长久未动，陷入床褥的四肢逐渐麻木沉重，她想打开床头灯，想拉开被风呜呜低咽的赤色窗帘一望究竟，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。于是自嘲地笑了笑，继续挫败般躺着。良久，神智开始迷糊，钝痛的脑海中爬上来一丝姗姗来迟的睡意。
又想起最后决战的那一夜了。
她是红方重点保护的对象，故而不用在枪林弹雨最激烈的场所比拼，但也不想擅自躲在他们身后目睹亲友受伤甚至送命。被几名FBI护着的她呆在这个废弃厂房仓库中焦急地等待着讯息，意外被负伤累累的琴酒所找到。
几番争执后守卫人员伤亡惨重，她没有受伤，却感觉颤栗不已的身体不受控制，剧烈跳动的心脏透过胸口每个毛孔在放血。
——要不要看看现在APTX4869的死亡名单有多长，你真以为背叛了组织自己就是正义的么？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沾染的鲜血吧，雪莉。
是琴酒的讥讽，他脸上挂了彩，暗红血迹流过眼角随着旧伤疤蜿蜒而下。他将枪口对准她的额头，却在扣动扳机前一秒倒下。身后是熟悉的身影。
不知是这一幕太过震撼还是琴酒的话语刺痛了她的心房，瞳孔逐渐失去焦距，彻底瘫坐不起。
是赤井秀一窒息又紧密的拥抱将她的神智拉回了些许，仿佛过去一个世纪那么漫长，她抬头看向昏黄的灯光，又挪了下脖颈，像是终于回到人间。
于是她陷入他焦急关切的眼神，想张口却感觉咬合的牙龈被牢牢黏住，随着身体不由发抖。
半梦半醒间，志保强打了下精神，那会她怎么说来着？
——你陪我，一起沉落吧。
——好。
是他低声却毫无迟疑的回答。
迟来的雨天粘腻湿乎，浠沥沥的雨点打在窗台上，闷声敲击着她还未完全舒缓的神经。
一尾溺于深海的鲨鱼，怎么可能会获得救赎呢。她也曾短暂被一个毫无阴霾的阳光少年拯救过，却被他的热血烫伤，于是继续沉入海底。
热烈明朗的阳光，温暖亲和的海豚，都不会是鲨鱼的拯救者。
于是她继续与无边孤寂作伴，如同深海中得不到同伴回声的也看不见阳光的。她不再轻易开口渴求外人的陪同或者救赎，像是保护好自己极不容易习惯的寂寞。
直到他也跳下来，拥着她一起沉沦。
她终于不是一个人了。
这么想着，神经终于恢复了清明，她动了下麻木的身躯，略吃力地侧身轻轻拥住沉睡中的赤井秀一，这是世上她唯一的所有了。
近期连日的奔波使他睡得比平时深沉，直到怀中被凉薄的温暖充盈并习惯性回揽了一下，才缓缓睁开被额发挡住了部分视线的暗绿色眼眸。
——怎么了？
昏暗中似有雨点斜斜地落入屋中，露在被褥外的脖颈微微染上凉意又被汗珠所覆盖。宫野志保看没有理会他关切的询问，也不需要言语。只收紧了双臂，凑近吻上他冰凉的唇，汗湿的茶发盖过眼角留下一小片阴影，与他微卷的额发相纠缠。赤井秀一愣了一瞬，毫不犹豫翻身将她压在身下，更加热切地回应。
初夏的绵密雨幕里，透过被潮湿的风吹起的厚重窗帘，或许能看见两尾纠缠的鲨鱼紧紧拥抱着，相约溺于深海。
哪怕共堕地狱，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了。
——The end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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